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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照孙婆婆的意思,她倒是希望小龙女代师收徒,毕竟两个人年龄差距太小了。二人均是一怔,前世他们是师徒关系,今生难道成了师姐弟关系?不过俩人心有灵犀,心想只要真心爱着彼此就是了,什么关系不过是个形式罢了!
杨过看了孙婆婆一眼,又转向小龙女道:“我不想叫你为师姐,还叫你姑姑好吗?”
小龙女假装沉吟片刻:“好,我答应你便是。不过,你想留在这里就得听话,若是违抗我半点,哼哼!”
孙婆婆也只当杨过是孩子气,并不加以干涉。在她看来,叫姑姑实际上是当师父来对待的,这“尊敬”层次又不一样了!等杨过按照惯例,吐口水、磕头……完成拜师仪式,她便退了出去,忙自己的事情了。
杨过一上来就“蹬鼻子上脸”地要小龙女陪他练玉女心经,然而小龙女非要他从基本功练起。
“姑姑,那些我来之前就练过了啊!”杨过急道。吸取了上一世的教训,他从记事开始,就循着前世的记忆,一有机会就练功,内功根底确实有,穆念慈在教他逍遥游等武功时发现他会内功,又看儿子没事躺绳子上睡觉,曾经问他从哪学会的内功,杨过不好回答,只得搪塞说是梦遇一叫“姑射仙子”的女神所授,其实这是前世丘处机的无俗念中对小龙女的评价而已!他也曾把基础心法告诉母亲,然而还是没能让母亲延年益寿,这不能不说是个遗憾。
小龙女一本正经道:“是吗,过儿?!”
杨过手掌一翻,登时画出一片掌影,这是古墓派的“天罗地网势”,以示自己还没忘记,哪知小龙女冷笑道:“哼,学得几路势子,就算会了吗?我古墓派的功夫这么容易学会?来来来,你来抓我,只要碰得到我一片衣角,算你有本事。”
杨过只得抢上前去,伸手去抓她的长裙后襟,眼见便可摸到,衣襟忽然一缩,就只这么差了两三寸。杨过手臂又前探数寸,正要向衣襟抓去,小龙女忽然不见,在他头颈后面轻轻捏了一把,笑道:“过儿,我在这里。”杨过一个鹞子翻身,双手反抱,哪知小龙女人影又已不见,急忙转身,见她已在两丈之外。杨过心想:“非抓住你不可。”纵上前去扯她的袖子。小龙女长袖一拂,身子荡了开去。杨过暗想:“姑姑使的都是天罗地网身法,但她为何如此快法?”当下一面追捉,一面注视小龙女身法,只见她进退趋避,灵便异常,同样的一招,在小龙女使出来,却另有异常巧思。杨过追赶之际,暗学诀窍,过不多时,在追赶之中竟也用上了一些小龙女的纵跃趋退之术,果然登时迅捷了许多。这时杨过赶得紧,小龙女也避得快,石室里只见两条人影,飞来舞去。最后杨过实在追不上了,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,被小龙女拉了起来。
杨过道:“姑姑,你身法怎么能这般快?”小龙女道:“你捉一年麻雀,那就成啦。”
杨过羞愧万分,一拍脑袋:“诶,没人给我捉麻雀来练啊!”他凭着上一世的记忆,之前只是强练招式,哪知道那压根是练而不得其法!自己还真是小看了这些不起眼的麻雀。故作孩子气地“哇”地哭出声来。
小龙女用衣袖轻轻拂过他的脸庞:“又哭了,是乖呢,还是不乖了?”
杨过见被她识破,只得不再吱声。跟着小龙女来到另一间石室,里面有三只麻雀。杨过知道小龙女那是让他从头练起,便老老实实地抓起麻雀来。小龙女带上房门,任由他自己练习去。大概是有一定的根底的缘故,杨过只练了半天,已经能一口气抓住三只麻雀。小龙女微微一笑,午饭后便带他到另一间石室之中。这石室比之先前捉麻雀的石室长阔均约大了一倍,室中已有六只麻雀在内。地方大了这么多,捕捉麻雀自然远为艰难,小龙女又指点了几下,到晚饭前,杨过已能一口气将六只麻雀尽数捉住。这天杨过自行悟出了一些巧妙,只把他喜得抓耳挠腮,躺在寒玉床上一夜没好好睡,就是在梦中也是练习不止。等到天一微亮,生怕忘了昨天所学,又冲进石室,越捉越是起劲,忽觉身后熟悉的女性气息,忙转过身来,见小龙女笑吟吟的站在身后,叫了一声:“姑姑!”垂手站立。小龙女道:“你自己悟出这几招都还不错。但这一招快是快了,下盘露出了空隙。敌人如是好手,他的脚这样一勾,你就糟糕,所以应该这样。”连说带比的教了起来。杨过大是钦服,这一天又学了不少诀窍。
此后石室愈来愈大,麻雀只数也愈来愈多,最后是在大厅中捕捉九九八十一只麻雀。杨过本有根基,兼以古墓派心法神妙,寒玉床对修习内功助力奇大,只一个月工夫,八十一只麻雀杨过已能手到擒来。小龙女见他进步迅速,也觉欢喜,说道:“这‘柔网势’你已经练成,现下咱们到墓外去捉啦。”杨过听说到墓外练功,喜形于色。两人来到墓外,此时正当暮春三月,枝头一片嫩绿,杨过深深吸了几口气,只觉一股花香草气透入胸中,甜美清新,说不出的舒适受用。小龙女抖开布袋袋口,麻雀纷纷飞出,她一双纤纤素手挥出,东边一收,西边一拍,将几只振翅飞出的麻雀挡回。群雀骤得自由,那能不四散乱飞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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